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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她是真的狂 第82节

  圣旨一出,有人羡慕有人眼红,宋家是真得圣心啊。
  也有心思更活络的,宋家两个女儿结亲,一清贵的大士族,一个是积年勋贵,就这两门亲,宋家已经不是普通的新贵了,而是蒸蒸日上的贵族。
  有人把目光瞪在了宋家那几个公子,也不知道这几人,都会找什么样的媳妇,要是能和他们结亲,等于是和宋相的姻亲攀上了,这人脉盘根错节的,可不就只是一家的了。
  宋家的门槛又开始热闹起来,尤其是宋慈为武将正名,使得不少武将都心存感激,好几家都递了帖子想来拜见。
  宋家,圣旨一到,一片喜庆洋洋。
  英国公府很快就派了人来商议两家小儿女的亲事,宋如琪还没及笄,宋家自然要矜贵端一下,来回几次沟通,总算把婚期给定下。
  今冬宋如琪及笄,两家婚期,就定明年初夏。
  宋大夫人其实有些不太乐意,毕竟女儿是真的还算小,这等同及笄半年就出嫁了,哪里舍得。
  可英国公府人家也急,毕竟齐三已经二十一了,就是明年也二十二了,换了别人,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哪能不急?
  英国公府也需要齐三成亲以打破他那不太好听的克妻名声。
  这不,就定在了五月。
  因在七月不吉,两家就提出八月才过礼,可宋大夫人日常却是多了一事,那就是盘算女儿的嫁妆。
  宋家一心要走贵族路线,早就定下了,姑娘们出嫁都是有定例的,嫡长女宋如茜出嫁公中出的嫁妆是二万两,打后的嫡出孙女就都是一万二千两,各房或父母补贴不算。
  而宋如琪出生后,宋大夫人也是有意给她开始存嫁妆,各种木料什么的都不少,也是宋大夫人有几分要强,经营有度,这些年自己的嫁妆翻了几翻,有的是底气给女儿添妆补贴。
  除了准备嫁妆,宋大夫人还把宋如琪拘到身边,学管事,学规矩,也记各家各府盘根错节的关系,更重要的是,学防内宅频出的阴司。
  这不是要宋如琪学着算计别人,而是让她不至于被人算计了还不自知,那话是怎么说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说的就是宋如琪。
  啥,不想学,轮不到你不学。
  嫁入国公府,就已经丧失了天真懵懂的资格,只能学着成长。
  宋大夫人为女儿是操碎了心,而宋如琪自己,也是忙得不行,因为除了这些,她还得绣嫁妆,这才是最头疼的。
  虽说有绣娘帮着做,但夫君翁姑的小衣鞋袜,她怎么也得缝上几针不是?
  宋慈看了宋如琪的学习日程,啧啧称苦,这是现成的新娘教导班啊。
  想到孙女已定亲,宋慈不免想起魏家太夫人,也不知好全没,还有王秋曼那苦逼的姑娘。
  “去请相爷来。”
  第262章 以后尽情的作威作福
  “娘,您找我?”
  宋致远大步走了进来。
  宋慈笑着说:“没什么事,与你说说话。”
  宋致远坐了下来,歪在缝了一层竹子的迎枕上,笑道:“难得娘有这个兴致。”
  “这偌大的府邸,最闲的就是我这个老太婆了,没妨碍你忙公务才好。”
  宋致远闻言,便道:“娘若是觉得在府里闷,也可以去避暑山庄住些日子,孩子也有几天农忙假,可以叫上他们陪您。”
  宋慈心上一动,可想到宋如琪定亲后,顾氏就忙得跟只陀螺似的,连两个弟妹都指使上了,就不添乱了。
  “琪儿的亲事定了,顾氏她们都忙,我这去山庄,劳师动众不说,还得劳你们挂心,就不去了。再说这屋里,日日摆着冰盆,也热不到哪去。”
  宋致远有些无奈,道:“不过是使唤人的事,哪就劳师动众了?娘若想去,只管开口,咱们府中不缺人伺候,若缺了,添人便是。”
  “好。”宋慈想了下,小心地探问:“那个,我在英国公府教训了那几家姑娘的事,没给你带来什么麻烦吧。”
  宋致远愣了下,笑着说:“区区小事,娘不必记在心上,那不会给儿带什么麻烦。而且,连皇上也夸您深明大义呢。”
  宋慈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就怕那些个人会暗地里给你使绊子。”
  宋致远眉宇间有一丝傲然,道:“他们不敢。娘,今时不同往日,您也贵为一品诰命太夫人,不必担心看谁脸色,只管顺心而为,万大事有我在后头兜着。”
  宋慈看他自信满满的样子,心下感慨,老太太,您可真是个倒霉催,明明熬到了可以作威作福的身份地位,怎这么容易就走了呢!
  “娘?”
  宋慈回过神,脱口而出:“嗯,那我以后就尽情的作威作福了!”
  宋慈有些尴尬,哈哈的笑了两声,岔开话题,道:“对了,老娘还真有个事问你,从前你说看上一个寒门子,那人是不是住我们府南苑后面的客卿门人?现如今说亲没有?”
  这话题转得够快的,宋致远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想起她问的说亲没有,才后知后觉地问:“娘难道是要想保媒?”
  宋慈点头:“之前我不是和你说过想把魏太夫人那侄孙女说给四郎么?”
  “是有这事。”
  “四郎相不中,魏太夫人又寻了一个威远候府,就是那叫蔚晟的庶子。”
  “蔚家大公子,不是定了魏家的千金?”宋致远依稀听过谁说过一嘴,但这些事并不值得放在心上,眼下宋慈说起,也就想起了。
  宋慈冷笑:“那就是一滩腌臜事,是这样的……”
  她把前因后果说了出来,末了道:“我就是心疼王秋曼那孩子,那是个好孩子,值得匹配好儿郎。我也问过她,她并不介意对方是不是出身寒门,只要品行可以过关。这不想起你这边有个人么,要是合适,你看能保个媒不?”
  宋致远道:“娘既然如此看好那姑娘,那儿就替你走一趟,问一问?”
  第263章 相爷来了
  要不怎说宋致远是个大孝子呢,堂堂相爷,竟还肯为老娘所托的小事奔波,还是保媒。
  宋致远自己都给自己感动了。
  其实若按着他的真实想法,颜子笙出身寒门,家中没有助力,寻的妻族出身较好的话,以后对他官途助力也大些。
  不过既然老娘所托,他也查过那王姑娘的底细,确实是个能干通透的,这样的人做娘子,可保后院安宁清净,毕竟一代贤妻旺三代,主母拎得清,男人在前头才能无后顾之忧。
  至于助力,他是看好颜子笙的,了不起以后自己做他的助力便是。
  当然了,这还得看他自己愿不愿意。
  步行到南苑前,却是有些不太安静,隐隐听到里面争吵声传过来。
  宋致远皱了皱眉,身边的侍卫便道:“相爷,奴才去叫门?”
  走进院落,争吵声是从颜子笙的屋里传进来的,他的小厮山河就在门口,急得双手捏成拳头,恨不得要冲进去。
  山河眼角余光看到宋致远进来,眼一瞪,当下就要跪下行礼。
  宋致远却是手一抬,手指竖在嘴边摇了摇头,示意他莫出声。
  山河心一惊,却不敢违逆,恨不得能秘密传音给少爷,相爷他老人家来了。
  传音是不可能的,只能暗自祈求佛祖保佑,少爷可别被那短相的吴秀全给刺激坏了,说些不中听的,让相爷听到了。
  宋致远就站在厢房门前,听着里面传来的争吵。
  “你啊,不是自持被相爷看重?该不会也想着能成为相爷的东床快婿吧,可惜了,你满腹文采又如何,抵不过你没有一个好出身呀,相府千金,可轮不到你这寒门穷鬼啊。”吴秀全讥讽的话传出来。
  “秀全兄,你喝醉了,回屋歇着吧。”颜子笙轻声劝。
  “呸!颜长生你少给我在这装模作样的,我就不信你没肖想过二小姐。可惜,你不是英国公府公子,哈哈哈,一个穷书生罢了。”
  颜子笙道:“秀全兄,请慎言。二小姐已然定亲,你这般说,是要陷我于不义,陷她于水深火热之中,姑娘闺誉极重,莫要在背后议论她人。”
  “瞧,又装正人君子,那永昌候家的九小姐看上的就你这个样子吧,你竟然还拒绝,拿什么乔呢?永昌侯府的女婿纵然比不上相府女婿,便是庶女也是侯府小姐,你装什么。”吴秀全的舌头都有些打结了:“颜长生,你就是凭一张小白脸,装得温文尔雅,假得很,有什么比得我,她偏偏看上你,怎可能,怎么能!”
  “你喝醉了,我扶你回屋吧。”
  屋内,传来椅子踢倒的声音,还有吴秀全骂人的脏话,不堪入耳。
  门打开,门内的人和站在门外的宋致远对上。
  颜子笙一愣,下意识地松开吴秀全的手,有些惊慌。
  吴秀全则是看清宋致远的脸后,酒一下子清醒了,双腿一软,跪了下来,大着舌头道:“相,相爷……”
  完了,他完了。
  宋致远淡淡的看他一眼,微微侧头吩咐:“宋五,把吴举人送回他的房间醒醒酒。”
  第264章 指点
  颜子笙端着一杯茶来到宋致远面前,恭恭敬敬地道:“相爷,您请喝茶。”
  宋致远背着手站在一面墙前,上面挂着一副以行书写着厚德载物的字画,落款是颜子笙的别号西山道人。
  “你这幅字,笔力遒劲,颇具风骨,倒是写得不错。”
  颜子笙惶恐地道:“相爷谬赞,学生不及相爷万分之一。”
  “不用谦虚,本相在你这个年纪,还写不出这样的字呢。倒是这幅字的意思,长生可是悟了?”宋致远淡淡地问。
  颜子笙微微站直了身子,道:“局面坤,正人以厚德载物。君子厚德,当如大地一般,以宽厚的胸怀包容万物,以高贵的品德处事待人,学生不敢说悟了,却是时刻提醒自己,做人应当奈何做。”
  “此言当是。”宋致远一笑,接过他的茶,来到桌边坐下,又让他把最近作的文章论断取来。
  颜子笙看他并不提刚才的事,只提文章,心下更是有些惴惴不安,却不敢逆,把文章取了过来呈上。
  宋致远接过细细的看下去,圈了几处出来指点。
  “……今年的秋闱,点的应该是朝中的钱大学士主考。钱大学士学问极好,现在更是在太学任几个皇子的老师,他的性情过于忠直古板,你这文章论点过于尖锐,就不怕会被主考官不喜而削下来?”
  颜子笙一愣,想了想道:“学生只是从平民的角度去异位思考,民心齐则国盛,百姓安则天下安,相爷,当父母官,难道不是该以百姓为本?”
  “既你说异位思考,你站的是百姓的角度,那么从官的角度呢?”宋致远笑着问。
  颜子笙怔住,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想要百姓安,必得父母官有所作为,一方水土父母官,任你改革念头再多,只凭你一人,断难行事,只有上下官员一心,官民一心,上传下达,才会成就你所要的安和盛。”宋致远淡淡地道:“试想,你下达一令,可底下的人不能第一时间遵从,故意拖拖拉拉,错过了最佳的时机,事情的走向,就已经出了偏差,那还会按着你所预期的行走吗?”
  “刑宪本以待小人君子之过,苟不至甚殆,不宜轻易害之,使数十年作养之功,扫地于一旦也。长生,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一人之力,用之有限。”
  他端起茶,抿了一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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