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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0节

  袁训没好气对着他lt;script type=quot;text/javascriptquot;gt;reads();lt;/scriptgt;。
  “后来我送盆花儿去,异种名卉,南桔北枳,开得好,皇上消了气,就不拿你是问,你说我这官儿倒有多重要?”梁晋笑嘻嘻。
  袁训翻眼对着屋顶子,抱臂不理他。
  “所以……。”梁晋却不容袁训不出声,又开口唤上一声,袁训打断他,眸子正常回来,半真半假的道:“你就直说吧,绕弯子敢是不累?”
  梁晋哈的一声笑,欢快地从椅子上站起,对着袁训走上一步,低声下气的姿态,语重心长的言语:“我这等人你都离不了,何况是我家哥哥,那么大的一个尚书,再对顶着有什么意思,听我的,说合了吧?”
  袁训琢磨琢磨:“这就是你的谢礼?”总觉得哪里不是滋味儿。
  “那你要什么,我让舅爷办去。”梁晋陪笑,嘴巴几乎凑到袁训耳朵上。袁训把他推开:“又内相上来了,坐回去才好说话。”
  梁晋依言回去,见袁训若有所思,知道自己的话已对他起作用,起多少不知道,但总是起的,这就慢悠悠喝起茶来,不着急的催袁训说话。
  半晌,袁训淡淡出声:“本来呢,我是不用买尚书大人的帐,”
  “但也膈应你是不是?”梁晋为袁训大打抱不平,说得他家哥哥好似多讨厌:“就像柳家,多讨人厌呐。他眼里没有你小袁,兄弟,你要愿意,柳家我也为你说合。”
  袁训才要啐,梁晋话飞快,不容他话出来:“但犯得着吗?他家现在不如意的事情正多,狗急跳墙似的,上赶着给他们面子,这没天理了。要说合,也是他家先说话,我这话对吧!”
  袁训屏住气,有点儿明白什么,慢吞吞地道:“你家尚书大人托你来的?”
  “没有的事儿,怎么可能呢?我哥哥多傲气的人,你小袁也一样。傲气对上傲气,只有我这下得去气的人,才能为你们说合,”梁晋笑容可掬:“这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一个人,比少一个人好,对不对?”
  “好吧,”袁训总算肯松口,笑道:“我主要是给你面子,给你神神鬼鬼的面子,听人劝吃饱饭,你要说合,我权且听之。”
  梁晋一拍大腿,乐道:“好,那你写幅字儿来吧,我带走。”
  袁训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透着狐疑的神气:“你再说一遍?”
  “这事儿啊,”梁晋没说以前,自己先笑得不行,像是接下来要说的话足的很开心。
  他连说带手上比划:“我家哥哥,爱的就是好字好画。我寻思着为你们说合,得你满意,还得他愿意。”
  袁训很想说不愿意就算了,但有人说合总不是坏事,就没张口。
  “本来我说,以你名义,我出钱,给他送个女人。”
  “我呸!”袁训就地就是一口。
  “别急别急,我家尚书不是那爱色的人。后来我说,以你名义,我出钱,给他送几样子玩的。”
  “我呸lt;script type=quot;text/javascriptquot;gt;reads();lt;/scriptgt;!”袁训又来上一口。
  “别急别急,我家尚书不是那爱铜臭的人,他爱的呀,就是好字好画好诗,今人中他不要女人不要钱,也要喜欢的人中,有一个人就是你。”
  梁晋一口气说完,对着袁训眨巴着眼睛喘气,那意思,现在可以明白,我说女人和钱,不过是比喻你的字更好。
  袁训自然一听就懂,虽然这是恭维他的字,但袁训还是黑了脸。
  他这边面色一沉,那边梁晋慌手慌脚模样。袁训板着脸:“你说完了?”
  “差不多了,”梁晋呵呵。
  “那该我说了?”袁训给他一个鄙夷的眼神。
  梁晋搓着手:“呵呵,我听着呢。”
  “这事情我吃亏!”袁训斩钉截铁。
  梁晋犹豫都没有,回答就出来:“让我家尚书也给你小袁回一幅字,”袁训不错眼睛望着他,像要从他脑袋里挖出他还没有说完的来意。
  “名士唱和,是天下乐事,你小袁有文才,我家尚书惺惺相惜。我家尚书有几笔工笔画好,你小袁也能赏识,”梁晋说得口沫纷飞,不像个上林苑监种菜的,倒像个大街上卖白菜的。
  对于他这样的回答,袁训也不意外:“画呢?”
  一幅已经裱好的画,打梁晋袖子里掏出来的。因为已经裱好,就有上下两道轴,能在袖子安放到现在,这画不可能太长。
  约有袁训的巴掌外加一指长,宽也差不多就这样,上面是活色生香的一大朵子牡丹。
  “牡丹真国色,任是无情也动人啊,”梁晋打迭起精神,看样子又要来上一出子自我吹捧,袁训止住他,把那巴掌大小的牡丹看来看去,把浓眉深深的拧起。
  梁晋陪着个小心的脸儿,话却愈发的洒脱:“哈哈,你这是什么表情?有话直说,我还在这里呢,”
  “这画是给我的?”袁训暗中掂量一下,梁尚书的画在官场上小有名气,这画是不错的,就是少两样。
  梁晋赤眉瞪眼:“我专程送来。”
  “那你拿走吧,我今儿也没功夫写字。”袁训把画卷卷,看似散乱,却不是胡乱而卷,带着小心怕揉碎那画。
  不然以袁将军的,一把就捏碎了。
  往梁晋手里一塞,袁训昂着下巴,一言不发。
  梁晋慌了手脚,把画重新打开,嚷道:“这不是挺好,这牡丹跟真的一样,我都想簪脑袋上了,你小袁又犯的哪门子病!”
  从他和袁训走动,不管袁训是在圣眷头上,梁晋从不气馁,不管袁训是在风波当中,梁晋也不高抬眼眸。
  这就牛皮糖似的粘过来,不是说好话,而是气呼呼的理论:“给我说清楚,这画哪里不好,你敢说吗?”
  这送礼的活脱脱是别人求他lt;script type=quot;text/javascriptquot;gt;reads();lt;/scriptgt;。
  袁训一把揪住他衣襟,梁晋才老实三分,但一反手,把袁训衣角也握住,呲牙咧嘴怪相一堆:“你今天不给我说清楚了,我就坐你家不走,你管饭!”
  “我管得起饭,管不起无赖。”袁训凶狠责问:“既然是送我的,上下款在哪里!”袁训冷笑:“这是你家尚书画废了不要的,要拿去烧火,你从他家厨房里捡出来的吧?”
  梁晋一跳八丈高:“废话!这是他昨天晚上亲手画的,我看着的,这月下的牡丹,和白天的牡丹不一样,你难道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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