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二十五章 你我皆是败者
砰！砰！砰！砰……
一下又一下，齐无踪的头被季青按着，不断地撞击着大地，每一下撞击，都砸出一个凹坑，裂痕一直扩散到百里开外。
而齐无踪的脑袋也在这种狂暴的对待下，逐渐溃裂，与大地接触迸溅出来的不再是鲜血，而是脑浆，整个过程中，他甚至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
最后，齐无踪的整个脑袋，都让季青给生生砸爆了，身体也溃散得如同一滩肉泥，直至此刻，季青才终于肯罢手，鼻腔中嗤出一阵舒畅的低笑。
嘎吱嘎吱……
在一阵蠕动般的声响之中，他那半毁的天魔身躯飞速再生，也使得那张脸上的笑容显得更为狰狞，“这就是戏弄我的下场，齐无踪，你的脑子是很聪明，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你的这些小算盘没有任何意义！我会将你精心布下的局，彻底毁灭！”
但就这时，一道疾光却陡然从齐无踪的尸体之上激射而出，向着远方光明圣殿的方向冲刺而去，速度之快，甚至超越了齐无踪本身全力冲刺才能达到的速度！
季青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狠，“呵，尽管做最后的挣扎吧，我倒要看看，你还有多少后招！”
他缓缓展开双臂，仰头望天，赫然高喝道：“吾乃伟大之主的仆从，无上至尊的使者！万物之终结，由吾等审判，因果之轮回，由吾等执行！吾即，灾殃之源！”
短短数句之后，整个天穹都回荡起如同恶魔一般的尖啸，整个大地都开始疯狂地颤抖，大片大片的漆黑沼泽，从季青身下疯狂蔓延开去，沼泽之中蕴含着难以想象的极恶气息，仿佛是无尽罪恶的源泉一般，天魔气息铺天盖地地从这沼泽之中涌出，转瞬间便覆盖了一大片天空，让这刚刚沐浴到阳光的世界再次覆盖上一层厚重的阴云。
汩汩汩汩……
沼泽开始沸腾起来，一个又一个的水泡以极快的速度鼓起又破裂，而绽开的每一个“水泡”之中，都会诞生出一个全身长满眼球和触须的强大天魔，在这漆黑沼泽疯狂蔓延扩张的过程中，一支极其强大的天魔大军，也轻而易举地产生了出来。
它们强大得无人能敌，每一只天魔踏足之时，都会将所在的大地震得塌陷动荡，空间裂缝一个个绽开，自我修复的速度根本赶不上破坏的速度，这个世界的空间根本无法容纳它们这样的存在。
它们数量极多，在不到百里的面积范围内，便挤着不下万只的天魔，而且这个数量，还在随着那漆黑沼泽的飞快扩展，不断增长！
它们纪律严明，自发地集结成一个个的方阵，低沉的咆哮声混杂成一个旋律，震天的高呼形成让世界颤抖的音浪：
“为了伟大之主！！”
但实际上，这支足以轻易毁灭这个世界的天魔大军，甚至不是季青主动将它们召唤出来的，它们不过是这漆黑泥沼之中生成的副产物罢了，就像植物会吸收阳光，生出氧气一样，这支大军，只不过是季青的“排泄物”。
任谁也难以想象，如此浩大的声势，如此恐怖的阵仗，居然仅仅是为了抓一个人。
飞快蔓延的漆黑泥沼，很快便追上了那道窜逃的疾光，沸腾的沼泽之中，飞射出一条粗大的触须，划出一道突破音障的残影，将那道光芒给死死缠住。
直至此时，这光芒的真形才暴露出来，这是一块晶莹剔透如同玉石一般的东西，尽管这条触须中蕴藏着足以翻山倒海，震碎空间的极强力量，但在那强力的缠绕之中，却依然没能破坏掉这玉石。
这正是叶冲朔过去作为情报交易的代价，给齐无踪的那块魂玉，这也是齐无踪的最后退路了，可以的话，他一辈子都不想把自己的灵魂注入到那个女人的魂玉之中。
然而残酷的现实就摆在面前，即便他依赖这魂玉的力量，最终也还是没能逃脱季青的魔爪。
漆黑沼泽停止了蔓延，季青也不愿太过张扬，以免把叶冲朔又给招引了过来。
下一刻，他出现在这块魂玉之前，触须松开，魂玉落入到他手中，季青蔑然一笑：“齐无踪，你的花样还真多，不过，就没有能更让我舒展筋骨的了么？你的极限，就仅此而已了？”
魂玉之中，传来齐无踪平静的声音：“或许，你说得没错，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我的那些小算盘，没有任何意义，能够与你这种存在为敌的，只有同样拥有绝对压制性力量的对手。”
“很可惜！”季青狂妄地大笑道，“这个世界，不存在这样的人！我的存在本身，甚至凌驾于法则之上，像你这样目光短浅的蝼蚁，想必很难理解吧？哈哈哈哈哈……”
“那么叶冲朔呢？”齐无踪的一句反问，让他的笑声戛然而止，“我从刚才开始就在奇怪，为什么有你这样可怕的敌人，叶冲朔还能活下来，不过从看到你身上那道剑伤之后，我确认了一件事，那位新晋的剑圣，拥有突破我计划之外的力量。”
说到这里，齐无踪反倒是像个十足的胜利者一样狂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你尽管试图去破坏我的计划吧！这盘棋局，早就已经被那枚不可掌控的棋子掀桌了！正如我用尽一切办法也摆脱不了这份必死的命运一样，不管你用何种手段，最终仍然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死于他的剑下！”
“住口！你这丧家之犬！”显然被戳中了痛处，季青握着魂玉的手猛然发力，那强到连开天鼎都无法破坏的魂玉上，竟是瞬间显露出了道道可怕的裂缝！
但是，齐无踪的笑声却更加狂气了起来：“混账天魔！你在那得意个什么劲呢？你我，都是失败者！”
砰！！
在一声清脆的炸响之中，这块硬到连叶冲朔都拿其毫无办法的魂玉，在季青的怒然一握之下，砰然碎裂，而其中的齐无踪魂魄，也终于彻底飞散……
尽管终于彻底毁掉了这个让他极度不爽的渣滓，但季青的脸上却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那副畅快神情，他双眼之中那无数的血色眼球，此时都泛着阴冷的眸光。
“叶冲朔？哼，终究不过是个人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