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人为
灵气弹冲入水中，几乎不受阻力影响，鲇鱼妖虽然马上就察觉到危机，但还是慢了一步。
鱼头被轰烂，鲇鱼妖瞬间气绝。
荷花淀上空，陆堃还有点懵，这就结束了？
在他的印象中，强大的修士出手，排山倒海，天崩地裂，哪似黄枫这般轻描淡写。
陆堃不懂，李墨棠却知道，既不会对荷花淀造成破坏，又能将鲇鱼妖一击毙命，黄枫对灵气的控制有多么强。
妖气溃散，荷花亭中的一群人也恢复常态。
险些被鲇鱼妖吸食的那一缕青气，又飘回书生的身体。
清醒之后，众人都有些茫然，公孙孝仰头望向空中，看到李墨棠愣了愣，连忙跪拜：“小生拜见公主殿下！”
亭中其他人，以往只闻长宁公主名号，却未曾见过，还在惊叹空中女子仙姿佚貌，陡然看到公孙孝行跪礼，都被吓得一哆嗦，连忙跟着跪拜。
跪下后，有人偷瞄旁边的黄枫，心中揣测，这人莫非是哪位皇子？和李墨棠站在一起，珠联璧合，相得益彰。
旁边那小丫鬟，看上去娇俏玲珑，站在两人之间，算得上美好的点缀，可旁边那位就……咦，好像认识。
这不是陆府二少爷吗，科举榜眼却每日放浪形骸。
想到这里，一群书生心中涌出不忿，若他们中榜入仕，一定勤于政务，造福百姓。
“不必多礼，都起来吧。”李墨棠无意在此久留，朝公孙孝说道，“京城周边，不见得没有危险，以后若再结伴出城，最好和辑妖司报备，或者带几位修士在身边。”
李墨棠说话时，荷花淀鱼尸上浮，涌出一片血色。
众人骇然，这才明白出事了！
“殿下，这是？”公孙孝忙问。
“刚刚袭击你们的鱼妖。”李墨棠说话时，黄枫已落到湖面，取了妖丹。
这妖丹不大，只有黄豆大小，土黄色，黄枫有点嫌弃，感觉像小粪豆。
谁知旁边陆堃看了，冒出一句：“能吃吗？”
“你尝尝？”黄枫递过去。
“还是不了。”陆堃挺意动，但是理智告诉他，别闹！
李墨棠不给亭中众人感恩戴德的机会，说明情况后，就转身离开。
黄枫见她似乎在思考往哪去，问道：“我为什么感觉你意犹未尽？”
“当然，我都没出手！”李墨棠理所当然的说道，离开荷花淀，挑了一个去往深山老林的方向，御剑前往。
李墨棠带黄枫“打猎”的时候，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陆府后门处，一位容姿倾城不逊李墨棠的女人悄悄离开马车，进入陆府。
“拜见韹贵妃。”等在那里的卢秋燕笑嘻嘻的行礼。
“别闹，快给我说说，怎么回事。”栾红晓催促。
“进屋说。”卢秋燕拉着栾红晓进屋。
一位是二品大员的夫人，一位是当朝贵妃，躲进房间，再也不用像平时那么注重礼仪，端着姿态。
“人怎么样？”栾红晓积极追问。
卢秋燕笑道：“比你女儿还俊！”
“不可能！”栾红晓一脸不信。
“等见见不就知道了，墨棠没和你提过？”
“没，我也是前些日听说她遇袭，仔细打听苍州发生的事情，才知道这人的。”栾红晓问道，“你觉得他们关系怎么样？”
卢秋燕想了想：“一定有问题，你女儿可是一大早，鸡鸣刚过就跑来了，两人在房间待了许久！”
“这丫头这么没规矩？”栾红晓惊讶，“等我一定好好训斥她。”
“你就嘴上说说，我问你，若两人真互相倾心，你怎么办？”卢秋燕问。
栾红晓说道：“什么怎么办，我当然是支持了。”
“可墨棠的身份。”
栾红晓明白卢秋燕的意思，公主看似尊贵，可许多时候，会成为政治联姻的牺牲品。
不过这种事情会发生在某些公主身上，绝不会出现在李墨棠身上。
“墨棠喜欢的亲事，陛下可以赐，墨棠不喜欢的，可由不得他！”栾红晓说这话时，并没有太多敬畏。
“而且我相信陛下不会违背墨棠的意愿，赐下一门她不喜欢的亲事，只不过有些时候，陛下也会受到来此朝臣、宗族的压力。
所以当初送墨棠去玉渊阁，除了帮大夏稳固和十二仙宗的关系，也是为了确保她未来可以摆脱皇室束缚。
以她的天赋，入天门境不过是时间问题，到时候谁又能让她做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
“说的是，若非当初来自朝臣和宗族的压力，陛下就不会那么早立后，那现在坐在皇后位置上的……”
栾红晓打断她：“嘘，别乱说，我也不稀罕。”
卢秋燕点点头，不再嚼当年的舌根：“那还是说说黄枫？”
栾红晓笑道：“好啊，我听说他昨晚帮了大忙？”
卢秋燕没好气的说道：“是是是，你女婿是我陆家恩人，行了吗？”
“说哪里话，八字还没一撇呢。”
……
被认为互相倾心的两个人，此刻正在深山里徘徊。
“怎会没有妖物。”李墨棠有些不爽。
没有妖物，黄枫很高兴，在旁边调侃：“知道你要来，都吓跑了。”
明明听起来像是褒奖，可仔细品味，再加上对黄枫的了解，李墨棠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看来今天运气不太好，回了。”李墨棠轻哼。
陆堃心中感慨，凡人遇不到妖物恶鬼，只呼感到万幸，换作李墨棠，竟是运气不好。
就在这时，破空声由远及近。
黄枫认得此物，是玉渊阁的信剑。
李墨棠掐诀将信剑摘下，取上面的消息阅读，不等黄枫询问，就说道：“听说槐安发现了一处秘境。”
“然后呢？”
“没什么然后。”李墨棠淡然道，“只是知会我一声，想去就去。”
“应该会有宝物吧？”黄枫追问。
看他充满好奇的模样，李墨棠询问：“你没去过？”
“不算去过。”黄枫实话实说，他接触过唯一称得上秘境的空间，就是杏和镇外黄鼬妖藏身的树洞。
想到里面的尸骨，实在不是很美好的回忆。
李墨棠解释道：“秘境主要分两种，一种是天然秘境，极其罕见，一种是人为开辟的秘境。”
“只能是人为，不能是妖为？”黄枫积极提问，“或者……熊为，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