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上古隐秘
吉吉和索尔两个闲不住的家伙，早就打起了天空中漂浮的那些“水球”中淡水鱼的注意。猴子套着绳子，一个敢抛，一个敢跳，一人一猴配合默契，抓了不少大鱼。
浮空岛荒废的果园里也有大片的橘子果树，此时正值丰收时节，沉甸甸的红果子挂满了枝头。安娜和雅斯雷玛那些精灵少女一起摘果，收获满满。
肥猫用精妙的厨艺，把鱼和蔬果变成了一大桌子美食。
“幽灵团”众人和那些精灵族战士们共度了愉快的一夜，畅饮至天明。
......
第二天，浮空岛上来了几艘大型精灵战舰。
“蒙戈将军！”
“是蒙戈将军来了...”
“天啊，蒙戈将军不是在前线指挥战斗么，难道是战争结束了么？”
“...”
一种精灵族人们看着那几浮空艘船的旗号，激动了起来。
隔得老远，众人都看清楚了那主舰船头上站着那个一身银光铠甲，面露威严的年长精灵。
那张脸雷蒙很熟悉，自然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蒙戈。
即便是他也没想到，精灵族的顶级高手，第七军团长的蒙戈会亲自来接迎接他们。
上次在“永夜之城”埃琉德尼斯，这位精灵族强者孤身带着精灵皇子伊格去找普尤斯治疗伤势，雷蒙对他印象深刻，忠诚、强大、谦虚、善良...
显然，蒙戈也很意外雷蒙他们会来到精灵秘境。
......
蒙戈这支舰队过来的时候，同时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这次精灵女皇带领族人们的反击战大获全胜，重创魔族最高统帅【恐怖大君】乌塔莫，将魔族大部队逼回了罗塞火山。
听到这个消息，雅斯雷玛和那些年轻的精灵族战士们欣喜若狂。战争终于大胜，心头的大石也落了下来。这一战，至少能为精灵族带来数年的喘息时间。
蒙戈随船有很厉害的符文师，那些即便是年老也不色衰的精灵长老们忙着给“黄金幽灵号”船体铭刻绘制了浮空符文。这个过程很繁杂，需要耗费一整天。
......
蒙戈在精灵族的威望很高，至少他出现的地方，那些年轻的精灵族战士们无不眼露敬畏，不敢围拢过来。
浮空岛的边缘，雷蒙站在蒙戈身边，陪着这位大佬看着云端的风景。
他知道，这位大佬肯定是有话要单独给他交代。
“雷蒙小子，好久不见。你怎么跑到我们精灵秘境来了？”
寒暄之后，直接进入了正题。
蒙戈对雷蒙的印象不错，可他更好奇“幽灵团”是怎么来到精灵秘境的。
进出秘境的进出线路是精灵族中的绝密，他们族中知晓的都不超过一掌之数。
而人类世界，知道的也不多。
除了二十年前的“海贼王”狄洛斯舰队，大概也只有他那个老友，活了近千年的亡灵尸巫普尤斯知晓。
顿了顿，他挑眉看了雷蒙一眼，猜测道：“是普尤斯告诉你进入方法的？”
“不是。”
雷蒙摇了摇头，直说道：“我们只是在巨人之国加法特隆听说了‘天空之城’的传说，然后我的航海士又破解了巨人族传说中的线索，碰巧就找到了‘镜像之海’。”
顿了顿，他耸耸肩到：“当然，进入秘境之前，我们也不知道这个秘境就是精灵族的栖身之所的。”
“哦，这样啊...”
闻言，蒙戈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也没再多问。
想了想，他语气郑重地说道：“那...拜托你们出去之后，切记不要将秘境的事儿泄露给其他人类知晓。否则会给秘境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离开？”
雷蒙听着眼角微微一抽。
自己这才刚到，听这语气，主人就打算赶人了？
不过，心中虽然嘀咕，他嘴上依旧同样郑重地回应道：“好的，我们一定不会外泄秘境的一切情况的。”
其实对于这些精灵族来说，最好的守秘方法就是干掉雷蒙他们。
当然，蒙戈也有这实力。
可雷蒙却没从他眼里看到任何敌意和怀疑，高等精灵族的“友善”的品质，刻在了骨子里。
“嗯，那就先谢了。”
蒙戈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说道：“虽然这样说很失礼，但我希望你们还是尽快离开精灵秘境好...如你所见，这里的状况很不乐观。战争随时都可能再次爆发...”
顿了顿，他遗憾地瞥了雷蒙一眼，继续说道：“你若是为了‘月亮神石’而来...可能就会失望了。现在我们精灵圣地月亮泉被魔族大军占领，有高阶魔族重兵把守，现在没人能突破防线拿到神石。”
当初雷蒙就提出过这个要求，蒙戈自然以为他们来秘境可能是打“月亮神石”的主意。
可惜，这个事情却根本办不到。
“哦。”
雷蒙眉头一皱，虽有不甘，却也点了点头。
“月亮神石”确实是他没此次来最重要的目的之一，也是柯林的库鲁兹炼金之躯最重要的缺失部件。
但既然蒙戈这种级别强者都避之不及，那么那“月亮泉”对于“幽灵团”这几只小虾米，肯定是十死无生的险地。
哪怕明知有宝物在那儿，他也觉得还是活着更好。
“至于另外你说想借阅上古矮人语的典籍，那倒是小事儿。我记得图书馆里就典藏有不少古籍...”
蒙戈脸上挂着一丝歉意，继续说道：“你救了伊格殿下，女皇大人肯定不会拒绝你们的请求。拿到《矮人通用语》之后，你们就尽快离开这里吧。否则...会很危险。”
再次被催促离开，雷蒙终于没忍住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蒙戈前辈，你们这一仗不是大胜了？怎么会...”
听他这急切的语气，感觉精灵族时刻都在灭族的边缘，来了的客人都不敢久留，就怕连累了他们。
“哎...”
听到这话，蒙戈目光越发阴沉，却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雷蒙从这声叹息中听出了意思其他的意味。
他心中不免猜测，难道这次精灵女皇御驾亲征的大胜表象之下...还另有隐情？
想了想，他又说道：“如果精灵族需要帮助...我的意思是，我的伙伴里有很厉害的机械炼金师，他们能在短时间能制造威能不凡的魔能火炮，或许能给战局带来一点利好...”
他这话说的很谦虚。
何止是一点利好？
就这个秘境中的科技水平来说，如果魔能火炮和蒸汽机械的出现，绝对是碾压级的存在，对战争的格局必定有着惊天的影响。
所以，他才好奇，为何这些精灵族宁愿牺牲这么多族人的性命，也不愿意用人类的科技武器杀敌。
听到这话，蒙戈摇了摇头，显然猜到了雷蒙所想。
他神情略微有些古怪，反问道：“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何为我们明明能借用人类的科技来改变战局，却一直让族人用性命去填个战争的大坑？”
雷蒙点了点头：“是的，这一点...我确实很疑惑。”
蒙戈：“哎...这个秘境就是为了封印而存在的！时间足以追溯到无数年前的上古时期...那时候封印出了问题，我们精灵族的先祖为了不让封印的魔气影响人类世界，便用依托‘月亮泉’的神力创造了这个‘镜像秘境’，把封印与人类世界隔离开来。而我们精灵一族，那时候也迁入此地，守护封印...”
“...”
听到这话，雷蒙突然觉得脑子里某些线索重合了。
传说中当年精灵族从世界上凭空消失，原来是因为封印，而举族迁移来了这个秘境世界？
“我们精灵族与那些魔族战斗了无数年了...科技确实却能加快结束战争，可也会加速我们精灵族灭亡的进程。”
蒙戈语气沉重地说道：“如果不是灭族的最后关头，我们是不会使用人类科技对抗魔族的。”
“为什么？”
雷蒙听着有些不解，科技会加速灭族，这两者的因果如何牵扯到一起的？
蒙戈解释道：“等你到了王都‘森伊玛塔’就会明白，我们精灵族现在对抗数量数十倍与己的魔族，最大的优势就是文明沉淀下来的高阶强者更多...还有就是王都‘森伊玛塔’的那些魔法塔。如果有人类科技搀和战争，那么高阶强者的绝对优势就不那么明显了...”
“哦？”
雷蒙突然明白了。
如果真有了魔能火炮，到时候一些低阶魔族都能拥有威胁高阶精灵的手段。魔族的人数又对于精灵族来说有着绝对的碾压优势，多的是不怕死的炮灰...
除非精灵族能保证科技武器不外泄，否则从长远来看，或许还真不好说。
果不然，蒙戈接着就说道了这个问题。
“上次你提伊格殿下接触‘恶魂附体’就应该明白魔族拥有一些能魔化灵魂的手段...绝大部分的高阶魔族，实际上就是我们精灵族战死的战士转化而成。所以，我们精灵族想要保留什么秘密，很难。一旦科技武器被魔族掌握，后果不堪设想。”
蒙戈语气中很是无奈，如果可以，谁愿意让族人拿性命去填战争的黑洞。
他继续说道：“魔族的封印问题没彻底解决，那么秘境中的魔族就永远不会被杀光！所以，科技武器的运用可能会让我们在这百年内占到优势，但百年后呢？最终的结局必定是加速我们精灵族灭绝...”
听到这里，雷蒙算是彻底听明白了。
这人就是为何精灵族高层明明掌握着“大杀器”，却不敢用的原因。
这“天空之城秘境”中，精灵族已经和魔族对抗了无数年，为了一两百年的优势，而给族群埋下一个加速灭亡的隐患，不值得。
这话题，听着让很沉重。
秘境中的高等精灵族就像是一个迟暮老者，虽然努力在和命运抗争，可他依旧无法阻止自己正一点点逼近死亡，多有无奈、无力、无望。
雷蒙也明白，蒙戈把他单独叫到这里，就是想给他交代这些事情。
说道这里，这位精灵将军脸色恢复如常，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沉重。他对雷蒙说道：“当然，知晓这些秘密的人很少。甚至，我们族中知晓人类世界存在的也只有寥寥几人...我希望你们能保守这个秘密...”
这位手握大权的精灵族将军向雷蒙提出了最后一个请求，希望他们秘密前往秘密王都，然后拿了《矮人通用语》，悄悄离开。
不知道人类世界的存在，精灵战士们还能背水一战。
但如果知道了这个秘境之外，还有其他更广阔的世界，军心必定会动摇。哪怕是信仰让他们坚持了下去，可对于那些年轻的精灵战士来说，这个命运是极其残酷和不公的。
“嗯，我知道了。”
雷蒙郑重地点了点头，又道：“给您添麻烦了，蒙戈前辈。”
......
许久，二人都没再说话。
两人看着浮空岛下的云起云涌，绵延不绝，像是无尽之海的波涛海浪。
这时候，
雷蒙突然又想到了一些问题，转而问道：“前辈，我曾经在人类世界中也看到过一个上古神祇的封印...这个世界上，这样的封印很多么？这些封印的神魔尸体，就不能彻底解决？”
“你说的是地魔岛的封印把？纯毛族和我们精灵族一样，肩负着世代守护封印的职责...不过他们那里的封印完好得多。”
蒙戈微微摇了摇头，目光中有种同病相怜的无奈。
他说道：“哎...如果能解决，早就解决了。封印的神魔曾经是超出了我们认知范围的顶级神祇，亿万年都不会腐朽。哪怕是当世的半神级强者，在那些神灵尸体面前都没资格驻足...”
这话，让听得人和说的人都心中瞬间感到一种卑微感。
仿佛...
神魔之下皆蝼蚁，连仰望的资格都没有。
雷蒙眸中掠过复杂的神光，又问道：“前辈，上古时期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他想来，精灵族是从上古就传承下来的文明，应该会清楚更多的隐秘。
蒙戈却摇了摇头：“没人知道上古时期到底发生了什么。时间太久远了，哪怕我们精灵族传承下来的信息也很细碎...我也只知道那时候似乎发生了一场‘大灾变’，那一场大劫，大量的神灵陨落。我们所在的这片大地，成了某些神灵的‘墓地’...”
......
不知不觉，两人聊了很久。
雷蒙将自己心中的很多疑惑都问了出来，无论游戏里的那些未解之谜，还是他穿越后了解到的一些世界真相。
蒙戈这个活了一百多岁，见识广博的高等精灵也知无不答。
两人一问一答，气氛也颇为融洽。
雷蒙的两世经验的见识，懂得东西也五花八门，无论游戏还是现实，能让他疑惑的很多，但能让他开口问出的问题，必定不会简单。
问多了，也让蒙戈有了种刮目相看的感觉。
“你小子...比一般的人类顶级强者都活得明白。就你刚才那些问题，其实已经隐隐触碰到了这个世界的终极秘密了...”
说着说着，蒙戈意味深长看这雷蒙，眨眼问道：“既然‘精灵秘境’存在，那么你怀疑过你们人类世界，其实也是一个大一点的秘境世界么？或许...你我都是那跳不出去的‘井底之蛙’？”
“想过...从进入这个秘境的那一瞬间我就想过这个问题。”
雷蒙摊了摊手，总觉得这个问题已经牵扯到了哲学，玄之又玄，里也理不清，便没多深想。
他说道：“不过，对于我来说。无论这个世界有多大，活的精彩就好，也不枉来一遭...”
这是他的心底话。
反正都死过一次了，穿越到这个精彩绝伦的大航海世界，如果不能让世界记得他雷某人来过，好像挺无趣的...
“好一句‘活的精彩就好’！”
蒙戈一声感慨的轻喝，“我倒是觉得，这方面，你小子比我活的通透。”
雷蒙耸了耸肩。
似乎聊无可聊了，他随口就问道：“前辈，这个秘境中的封印就不能彻底解决么？”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这个问题肯定是个死结。
上古精灵族如此厉害都没结局的问题，耗费了这么多年也没想到办法，肯定是解决不了的。
不过，他没想到，自己这随口一问，却误打误撞打开了一个新思路！
反正绘制“浮空符文”还需要很长时间，时间也够多，索性就从头说起。
蒙戈缓缓讲述道：“传说上古时期，我们精灵族、你们人类，还有巨人、矮人、龙族...五族是联盟。诸神大战之后，一尊魔神被斩杀，他的尸体被埋葬封印了起来。后来封印破裂，魔气外泄，生灵涂炭，五族先辈打算用五件圣物加持封印...不过那时候谁都没想到，矮人族的族长已经被魔气影响，背叛了联盟...然后在封印的最后关头，矮人族长取走了关键的一件神物不知所踪，最终留下了隐患...”
他讲述了一个沉长的远古故事，封印、秘境、精灵族的迁移...
“我精灵族先祖为何防止魔气影响世界，然后就用‘月亮泉’的神力创造了这个秘境，然后就一直到现在咯...”
听完故事，雷蒙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等等...前辈您口中的上古矮人族，是不是加法特隆那颗通天神树地底的那一支？”
听到这话，蒙戈愣了一瞬，这几个月他都没出过秘境，他自然还不知道暗黑地下城已经现世了，便疑惑道：“咦，雷蒙兄弟，加法特隆有一处矮人遗迹？”
“说来话长...加法特隆地底发现了一处上古矮人遗迹...”
突然，雷蒙神情突然变得有些古怪。
他总觉自己那个“野外机遇激情触发+45%”的被动又要触发了。
眸光频闪，脑中思绪飞转。
越是细想，那一个个看似毫无关联的“无头线索”就不自觉地头尾相连了，像是一颗颗珠子穿成了珠帘，一件完整的因果事件就清晰地出现在了脑海中。
矮人、叛逃、圣物、五族封印、遗迹、尸体、保险柜里不明来路的宝物...
他隐隐觉得，事情可能又要“碰巧了”！
沉吟了半晌，雷蒙缓缓呼出一口大气，神情复杂地说道：“或许，通天神树下那支矮人族群就是当年五族会盟背叛了的那支...而且，我还找到了几件矮人古物...”
“蒙戈前辈，您看看有没有当年被矮人族长带走的那件封印圣物？”
他说的那些东西，自然是当初杀掉伊万·戴维德，从他保鲜库里拿到的那几件神秘物品。
总总迹象表明，那些旷工找到的那具矮人骸骨，可能就是当年那个叛逃的矮人族长！
“雷蒙小子，你刚才...说了什么？”
蒙戈话倒是挺清楚了，可一时脑子也没把那惊天消息给消化掉。
怎么可能困扰了他们精灵族无数年的噩梦，就这么巧被人破解了？
遗失的封印圣物找到了？
不可能吧...
可当他看着雷蒙拿出的几件物品时，眸光定格在了一个神秘匣子上，神采从质疑渐渐变成了见鬼一般的...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