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灵与空间移动

  米勒城的壁障从刚建立开始，就陷入了攻击中。轰鸣、震动不断的挤压着城中民众的心脏，一分钟、两分钟……壁障还在稳稳的笼罩着整个城市。大家对壁障的信心逐渐堆积起来，只是对整个城市而言，仿佛在东西两个方向上，都出现了一个太阳。
  李维沿着壁障往上看，金色的炼成光芒一刻不停的翻滚着，如果仔细辨别，可以发现在壁障内部有流质一样的东西在沿着淡金色的纹路不断往出现裂痕的地方汇聚。这是壁障的自我防御在抽取地下的物质修复自身和加强防御。时常有的细小碎片从壁障上滚落，还没落地就在金光中再次融入壁障内部。
  相比于艾利在痛苦之殿炼成的第一代的壁障，第二代壁障对物质的利用显然更有效率，对环境的调节也更加稳定。当时遭到两个黑袍人的攻击，整个痛苦之殿下沉了近二十厘米，因为炼成阵抽取物质补充的缘故。
  艾利三人并没有让李维等太长时间，倒是李维看到神术师布恩也一起出现的时候有些疑惑。
  艾利抬起右手，中指上一枚戒指不断的闪动着，这是艾利在向李维解释，不，不是解释，而是抱怨：‘你没有通讯戒指，通讯不便，就不要乱跑！’
  李维自己也大概猜到了，耸耸肩。
  新式通讯器——通讯戒指的优点很多。首先，一人只需要拥有一支就可以和任何交换了标记的持有者进行联系。第二，绑定后的通讯器只对绑定对象释放消息，所以不用担心通讯戒指丢失后消息被其他人接收。第三，消息绝对安全，因为所有信息不是通过听觉、视觉接受，而是直接出现脑海中！
  这些优点都是因为它的原理是依靠神术光言术而实现的。但是这也同样造就了它的缺点。
  首先，交换标记必须两人面对面亲自交换，所以从摩尔城向巴别输入通讯器必须要有毫无战斗力的联络员跟随。第二，绑定的步骤实际上是分裂灵魂的过程，抛开这项技术还在多数人道德的灰暗面不说，这意味着特殊人物比如李维这种，无法使用。另外费伦也有些担心灵魂标记被人滥用的可能性。第三，消息共享性差，对没有持有通讯器的人来说，他无疑将被排挤在消息流通的圈子之外，比如，呃，李维。
  “我们要活抓这个黑袍人。”艾利抬手指向依然在孜孜不倦的攻击壁障的人。
  “哦。”李维应答了一声，意思就是：禁止将净化对着黑袍人的胸口。
  李维没有多问其他，现在有布恩的存在，在不知道对方是否完全可信之前，多说意味着暴露更多的情报。而三人手中有太多的情报，比如前教皇现在的昆丁，再一次‘死亡’的费伦……
  接下来四人稍微商量了一下方案，走出了壁障。
  红色的化雷在踏出壁障后直线上升！黑袍人轰击壁障的动作一停，果不其然，空间移动，再次出现时已经远离壁障。
  被雷电包裹的贝罗嘴角微撇，他在不屑。
  对黑袍人的能力他们都已经摸的清清楚楚，这些家伙不会魔法，不会炼金术，强壮的身体代表他们曾经是武士，但是他们也不是魔武士！
  他们只是力量大到可以影响周围环境，但对使用力量的方式毫无头绪的‘大力士’而已。按照李维的话，用制作精密火焰铳炮砸人。
  小范围的快速移动，贝罗会首选化雷，因为灵活。转向、攻击都可以在化雷的过程中使用。但是空间移动呢，转向？你要在地狱转到哪里去。攻击？攻击地狱的恶魔么？
  在战斗中，空间移动的正确使用方式就是撤离，除此之外，在什么都可能发生的战场，一旦对方猜到你空间移动出现的地方，后果不堪设想。
  在这里必须要解释一下空间移动与召唤术的关系。贝罗曾经问梅菲斯特，魔导师的进阶方法是否是在他的授意下由义人传授给莫瑞林的，这是贝罗在了解自己家族和魔法发展历史的情况下，对事件发生时间点的疑问。
  按照魔法发展史的记载，召唤魔法，是在魔法协会试图仿照神教的神术失败后出现的灵魂系魔法发展而出。可是魔导的出现远早于召唤魔法被‘创造’出来的时间。
  自己已经成为魔导师的贝罗，亲身体验了空间移动就是反召唤魔法，于是就出现这个非常合理的问题。曾经的魔导师是如何在召唤术都没有出现的时候，就掌握了反召唤术？
  世人都知道魔导师三大特征是空间移动、禁咒魔法和多系魔法同时使用（灵魂限定）。贝罗早就明白了后两个特征分别来自于天使之灵带来的魔力量和恶魔之体带来的肉体控制力（肉体限制灵魂处在不同的位置进行多魔法回路构成），但是第一项，空间移动，一直是个迷。
  直到使用义石的黑袍人登场，灵魂、肉体、灵，三位一体。
  贝罗这才清楚的认识到，空间移动来自于灵！灵是二重通道，灵魂世界和物质世界由灵连接，而世界的构成并不是像堆叠的积木那么简单，灵魂世界和人类世界相互重合，也同样和地狱相互重合。
  魔导师能够安全的穿越空间通道不是因为魔导师使用召唤魔法建立的通道有多么稳固，而是因为通道架设的地方不是在自身灵魂上，而是在灵魂世界之上！
  灵魂可以稳固通道这已经是常识，普通魔法师开辟的通道是由自身灵魂维持，能有多稳固，从召唤魔法低到发指的成功率就能看出！那么魔导师穿梭空间的通道呢？由整个灵魂世界的灵魂稳固！非常稳固！贝罗可以带二十几个人在空间通道中欢乐的奔跑！这是比喻，不要当真。
  可以这么说，人类的召唤魔法是对魔导师的空间移动进行反向工程创造出来的，只是灵魂震动维持召唤术的事实让它被归到了灵魂魔法的类别。至于召唤术出自谁手，贝罗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的曾曾……曾祖父。
  拥有灵，让空间移动成为魔导师才能够使用的能力，普通人只能使用残缺的反向工程——召唤术。
  就和有的人有魔力天赋，有的人没有一样。有人可以独立竖起无名指，有的人无法，会就会，不会就不会。所以，因为灵，魔导师可以进行空间移动，黑袍人可以进行空间移动，其他人不行！
  与其说是技术，到不如说这是本能。
  于是黑袍人明明以自身力量往后退两步就能达到的距离，他使用了来自义石中的灵带来的本能。
  而人类并不是屈服于本能的生物。武士拥有远超常人力气，却研究出了各种招式来节约战斗时的消耗；炼金术师自己有双手眼睛，却会制造各种仪器来存储分析物质构成；魔法师可以强行给他人灌输魔法挤爆敌人，却研究出了无数魔法来进行攻击。
  人类用理智，用技巧，去控制本能带来的力量，发挥出了远超本能力量能影响的效果。
  “低级！”化雷中的贝罗吐出了两个字。
  在从化雷中弹射出去之前，李维回头看了一眼贝罗。但是现在不是‘教育’这个魔法师的时候，等战斗结束后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