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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是我偷的 第120节

  这五年她都做了些什么呢?
  她的确有了两个宝宝,是一对善良可爱的兄妹,她的确一部戏也没有接,五年时间几乎销声匿迹,但她也并非每天养养花草、养养猫狗,做个spa,喝个下午茶地当一个富贵太太。
  她借着盛茗集团的力量成立了一个儿童基金会,也曾公开参加过一些基金会活动。
  只不过她从未大力宣传过这件事,媒体也不报道此事,而专挑一些不着边际的花边小料来爆。
  基金会成立是在傅承恩出生的那一年。
  大抵是自己做了母亲,便越加看不得那些饱受疾病、贫困之苦的孩子们,看不得那些受苦受难的母亲。基金会一开始时唐珞自己也贴了不少钱,不过如今运作良好,在先天疾病、贫困儿童、女童上学等专题上尽了自己的一份力。
  演艺道路上,她虽再未接过戏或通告,不过这五年一直任着mama的代言人,也及其偶尔地参与一些mama的拍摄或线下活动……
  *
  灯光就位,摄影开拍,场记打板,聚焦30+女性生活状态的访谈节目《三十而立》正式开拍。
  主持人问:“我记得你上一次公开露面还是在金影奖的颁奖典礼,我印象特别深刻,你挺了一个大肚子,但特别美,好像浑身都在散发特别温柔的光芒,我觉得那是你最美的一个画面。那年你也众望所归拿了影后,只是颁奖典礼过后我们就再也看不到唐珞的身影了,没有拍戏,没有通告,你就去生孩子、照顾家庭了。网友都说你是巅峰之时隐退,并且一退就是五年,大家都特别好奇对于这件事你后悔吗?”
  “嗯……”唐珞想了想这个问题,而回了一句,“我没有后悔过,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后悔,不知道网友也好,媒体也好,为什么会期待我去后悔这个决定。”
  “对于空白的这五年,你会有一种失去感吗?”
  对于这一问题,唐珞也听得一头雾水。
  “我没有失去感,这五年也并不是空白。如果有好的剧本找上来,我一定会接,不论我当时是怀着孕,在哺乳还是如何,只要导演觉得ok,那我也完全ok,但事实是并没有一个足够吸引我的剧本,这几年市场上也并没有出一个让我惊喜到后悔没有去争取的那种作品。”
  “在我结婚生孩子之前,我的生活过得特别匆忙,从一个组到另一个组,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生活支离破碎,甚至根本没有生活。恰好是在这个时候,爱情来了,我们自然而然地结了婚,自然而然地有了第一个宝宝。《白桦林深处》一拍完,我就特别想停下来安安静静歇几年,因为我太累了,我想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于是我们去了美国。”
  “我老公也很支持我,他工作都在国内,但他会两头飞,很辛苦。才有了我觉得特别真实,也特别幸福的这五年。这是我生命里的另一个维度。”
  主持人又问:“我其实很好奇你老公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因为外界都在说你的老公非常富有,影后嫁富豪,大家脑海里想象的都是大明星嫁入豪门的那种烂剧。但我今天看到你,我觉得不是,你老公身上一定是有某些非常迷人的特质,才能让你安安心心停下那五年,并且再次复出后状态还这么好,可以感觉到这五年,你一直是在被爱所包裹的。”
  唐珞问了一句:“是问我老公身上什么特质能让我甘愿,或者说是放心放下来这五年对吧?”
  “对的,可以跟我们讲一讲吗?”
  唐珞想了想,忍不住地笑了一下:“首先一点当然还是有钱。我自己有房、有存款,但如果不是他一直在支撑家庭,我可能生完孩子就出来工作了。不是钱够不够花的问题,而是家庭收入一直赤字,心里一定会有焦虑感。我忍耐不了这种焦虑,一点都忍耐不了,只要有一点点焦虑的感觉我都会继续拼命往前跑,一刻也停不下来。”
  从小到大的一些经历,将这种焦虑深深刻印在了她骨子里。
  而那个让她停下五年的人,也是将这焦虑感彻底从她生命里一扫而光的人。
  结婚后她再也没有做过脚下踏着的地面忽然开始分崩离析,而自己只能拼命向前奔跑的梦。
  这五年,她感到自己一直生活在一个奇妙安全的岛屿里。
  岛上酸甜可口的水果,有自由生长的动物;她可以一直生活在那里,也可以随时离开再回来。
  “还有的话呢?”主持人引导她继续说下去。
  唐珞想了想道:“其次的话,他还是一个比较顾家的人。这些年我想在一个没有人认识我,出门不需要把自己裹成粽子的地方生活,我说我想去美国,他很支持我。但他工作都在国内,所以这些年他一直在两地跑,还有时差,非常辛苦。”顿了顿,“他脾气这几年改了特别多。我跟他其实十多年前就认识,就开始在一起。”
  “你们十多年前就在一起?”主持人仿佛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猛料。
  唐珞浅浅笑了一下:“是的,十多年前。”
  主持人惊得半晌说不出话。
  这些年唐珞也在网上看到过大家扒她这段恋情,各种版本、什么说法都有,但更多只是认为她在成名后傍上了一个富豪。
  当然,也有一版无线接近于真实,她也在节目中大方承认了这一点:“我跟他十多年前就开始交往,当时我们都太年轻。他脾气很差,公子哥做派,我也像只刺猬一样一直竖着自己的刺。那时候我们经常吵架,吵架吵得最凶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恨死他了,但他一个和好的眼神,一个拥抱,我就觉得我又爱上他了。”
  “我们一直分分合合了七八年,后来我实在受不了了,我们就分手,大概分了三四年。后来也是因为两个人心里那份念想都没断,后来因为工作原因在酒局上再碰上,就又自然而然在一起了。”
  主持人问:“那复合之后,你觉得可以了,我想跟眼前这个人结婚了,有这种想法是在哪一刻呢?”
  “嗯……”唐珞慢条斯理地想了一下,“如果真要说有这么一刻,那应该就是答应他复合的那一刻吧。”
  主持人“哇—”了一声。
  “对。”唐珞解释了句,“因为我们太了解彼此了,彼此的优点、缺点,在一起会面临哪些哪些问题。恋爱该做的事儿,该体验的东西,我们之前七八年已经全做过,全体验过了。所以如果不是奔着一生一世,那其实我们不必复合,做朋友也够了,我也不想再体会一次和那么爱、那么恨的人热恋再分手,因为我体验过一次,太痛了。”
  主持人又问:“那他有求过婚吗?”
  唐珞想了一下:“算有吧,但求婚现场特别潦草。因为他是一个挺会准备惊喜的人,之前我生日啊,纪念日啊,他都会准备得很精美,但求婚那一次是最潦草的一次。但我依然非常感动,因为我知道他是有那么一刻真的有了抑制不住想结婚的冲动,一时兴起,就准备了这样一次求婚,比以往精心准备的那些惊喜都更打动人。包括他求婚的时候,我们都没有彼此见过父母,那天他求完婚,第二天我们就拿着户口本去领证了。”
  说起这些经历,唐珞眼中泛着无限的光芒。
  ……
  结束了访谈,唐珞到休息室拿了东西离开。
  出了摄影棚,见十一月份的北京街头忽然飘起了雪,是今年的初雪。
  薄薄的雪花伴着冬季的暖阳轻轻地飘落下来,很静谧,很安好,正如她息影的这五年时光一般。
  她过往二十多年的岁月都过得太不平静,这五年当真是如上帝的馈赠一般。
  傅裴南在车内等待,见她上车,问了一句:“怎么样,还顺利吗?”
  唐珞淡淡地回了一句:“小场面。”
  傅裴南递给她一杯三分糖的热拿铁,对司机说了声:“走吧。”
  这几年唐珞人多在国外,但每年总要回那么一两回,傅裴南来回得比较频繁,两个孩子多半跟着唐珞。
  这两年孩子们长大了些,哥哥五岁,妹妹三岁,哥哥也到了要上幼儿园的年纪。
  唐珞在美国帮忙带小孩的帮佣有中国人、有外国人,两个宝宝中英文都说得流利,只是毕竟刚开始学说话人就在国外,口音不是太正。每当唐珞带着两个宝宝回国,家里人一听孩子们一开口那一股小老外的味儿,直呼受不了,老爷子更是要求两个宝宝回国上幼儿园、上小学,等到了高中再送出去不迟。
  唐珞这两年在美国也有些呆腻了,也想回国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剧本,这一次便带着宝宝彻底搬了回来。
  车子一路疾驰,从五环的摄影棚到了三路屯,好在是在工作日的工作时间,路上并不堵车。
  回国后的这两周他们一直住在三里屯的一居室。
  之前恋爱时两个人住刚刚好,如今又多了两个小神兽,房子显然是不够住了。
  到了家推开门,只见原本宽敞简洁得空无一物的客厅,仅十多天时间便堆满了电动汽车、滑梯等儿童娱乐设施,卧室床上也分别加了两个儿童床。
  原本全屋配色不超过三个的极简低奢风,也瞬间被粉啊、绿啊、蓝啊的色彩所充斥,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回来后他们一直忙着工作,忙着见家人,忙着会朋友,没太多空闲时间,打算等过一阵再去看看房子,准备找个带院子的别墅搬出去。
  他们好不容易回国,顾婷婷和林云杰也休了几天年假,带着宝宝来北京和他们一聚,顺便在北京走走逛逛。
  婷婷家是个儿子,比傅承恩大小几个月。
  一直想要个女儿的婷婷一看唐珞又生了个小女儿,喜欢得不行,又是要认干女儿,要是要和小女儿攀亲家。
  唐珞一进门,便见婷婷坐在地毯上抱着小糖糖,抱了好一会儿又问她:“小可爱宝宝,你叫什么名字呀?”
  两三岁是人类幼崽最可爱的时期,可爱得像个小卡通人物。
  只听宝宝声音郎朗,中气十足地回了一句:“我叫糖糖!”
  婷婷又问:“你大名就叫糖糖吗?你大名叫什么呀?”
  正说话间,正对着玄关的糖糖第一个发现了回家的爸妈,一路小跑过来扑进了唐珞怀里,叫了声:“妈妈!”
  唐珞抱着宝宝问了一句:“宝宝乖不乖,妈妈不在有没有哭?”
  “才没有呢。”
  一旁帮佣阿姨回了一句:“就刚走的时候瘪着嘴差点哭了,后来就跟着哥哥玩儿,没哭。”
  唐珞在宝宝脸颊上亲了一口:“宝宝真棒,真勇敢。”
  唐珞抱着糖糖向沙发处走去,听糖糖又说了一句:“妈妈,刚刚阿姨问我大名叫什么。”
  “大名又忘啦?大名就是三个字的名字呀。”
  糖糖恍然大悟:“哦!”说着,看向婷婷,“我三个字的名字叫唐沐恩,两个字的名字叫糖糖!”
  二女儿跟了唐珞姓姓。
  傅裴南骨子里就没什么宗族世家的观念,就是唐珞让两个孩子都跟了自己姓唐,傅裴南也没什么意见。只不过傅家人偏传统,尤其年事已高的爷爷和一开始不怎么喜欢唐珞的婆婆。
  当时在饭桌上提出此事,公公提出了反对的声音,却是婆婆第一个回了句:“女孩子姓唐好听的呀,唐姓多大气呀。”
  一方面唐铃惠自己也是一个偏着娘家的人,在一些女性话题上她总是当仁不让地站在女性这一方面,一方面她自己也姓唐,觉得唐姓好听。
  总之,不论唐铃惠支持二宝姓唐的原因是什么,从那时开始,唐珞和她的关系开始缓和。
  相处下来,唐珞也发现自己这婆婆心眼并不坏,不过是太过要强和要面子了一些,有点娇气和骄傲,这几年来两人也一直和睦相处,婆媳关系比唐珞婚前以为的要好太多。
  今年婆婆生日,唐珞托自己在圈子里的人脉,帮婆婆搞了两个hermes在国内很难买到的包包,婆婆欢喜得不行,在儿子儿媳面前不动声色,在外面却逢人便说这两个包都是儿媳送的,还在唐珞生日时送了她一对帝王绿的翡翠手镯。
  阿姨准备了老北京火锅,一伙儿人坐在沙发上聊了好久的天,聊着这些年的生活,聊着老公,聊着孩子,火锅准备好了,便到了中岛台前去吃。
  铜锅热气袅袅,应着窗外的雪景。
  吃了火锅,几人又围坐在沙发上聊了一下午的天,等到了傍晚孩子们都困了,婷婷、云杰这才抱着孩子回到了酒店,家里的帮佣阿姨在把两只神兽哄睡着后,也纷纷离开了家。
  结束了热闹的一天,唐珞卸了妆,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
  洗完,唐珞裹了一条浴巾,头发吹到半干走了出来,见客厅内大灯已关,只留了一圈昏黄的灯带。
  孩子们在卧室内熟睡,唐珞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撕开一张面膜铺在了脸上。傅裴南拿了一瓶罗曼尼康帝和两只红酒杯走上前来,把红酒放到梳妆台前,忽然从背后抱住她。
  唐珞问了句:“怎么啦?”
  “一块儿喝一杯吧。”
  “好哇。”
  酒红色液体缓缓倒入杯内,两只酒杯相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傅裴南抿了一口又叫了她一声:“老唐。”
  “嗯?”唐珞扭过一张敷着面膜的脸,抬眼望着他。
  “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这一阵刚从la搬回北京,又是倒时差,又是见朋友家人,加上又接了些工作,唐珞实在有些忙昏了头脑。
  在傅裴南问她今天是什么日子的一瞬间,唐珞便反应过来,只是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便见傅裴南按下手中遥控器。
  电控窗帘徐徐向两侧划去,露出了270的玻璃幕墙。
  只见对面大楼的led外墙上写着——
  老唐,共赴下一个五年。
  唐珞还未从惊喜中走出来,便见傅裴南从浴袍口袋里拿出一只戒指盒,打开,里面是一枚璀璨夺目的钻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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